基因治疗和小分子药物的研发周期相比有什么不同?
肖啸
基因治疗
2022-12-16
最早的新药需要花费十年,十亿美金。基因治疗,如果一切都很顺利,在五年之内成一个药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三年之内做一个药,根本就做不了。
 
像Luxturna就做了十几年,Zolgensma做的比较顺,也做了六七年。基因治疗跟小分子抗体药物来比,它有一个好处是这个基因是知道的,你只要把基因放进去,它原理上,它不需要花很大的功夫去找一些靶点。因为小分子药物在最早文库里面去筛,筛出来又不是天然的,在小鼠细胞里面好,一到人身上又不行了,很多脱靶的现象。而基因治疗脱靶的可能性不大,当然脱靶也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基因治疗一切做的顺,至少得5到6年的时间。

中吉智药既做AAV,又做慢病毒,那在治疗疾病的时候用哪种递送方式才能达到更好的靶向性?
董文吉
慢病毒
AAV
2022-12-16
先从我们做造血和皮肤疾病举例。我们做RDEB、蝴蝶宝贝,这两类的共同特征都是高度分裂的细胞,高度分裂的细胞用现有的AAV手段是都做不到的。就像肖老师说的,九几年大家用AAV做地贫,现在来看笑话,它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这两类上,最开始也都是用慢病毒来做,但是皮肤病人用慢病毒做,它的全身系统其内脏没办法改变,所以我们发展了AAV的另外一套方法。其实慢病毒的选择就跟CAR-T一样,凡是细胞能取出来,在体外能够做修饰,这样的病都合适。其实能做的真不多,就是造血系统,用慢病毒做其他的就很难。皮肤虽然可以做,但是CMC上的成本极高,现在也没有药物上市。最可行的慢病毒方面就是用于血液系统,但是这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就是还要做自体移植,对病人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所以我们想用AAV在体内找到造血干细胞,用我们单链DNA的技术,在细胞分裂的过程中去修复,比如sickle-cell disease,它就一个氨基酸的突变,我们用AAV带着一个wild-type的DNA序列,这段序列不表达任何东西,它只是作为模板。
 
这是我们梦想中的,但是现在做不到的点是什么呢?就是所谓的靶向性问题,AAV怎么更高效地转导到细胞,现在很多问题是AAV进不到靶细胞里去,实际上是浪费掉了。这也是我们关注的一点。
 
我们也在研发一种技术,目前还在验证过程中,但是它在卵巢癌上找的很准。实际上是把AAV相当于装CAR一样,这个是装一个特定靶向性东西,把它那些具有天然转导能力的氨基酸给它突变掉。这也是我们主要的发展方向,大家用的是双链表达,但是我们恰恰用了AAV的另一个特征。
 
我们希望在造血和皮肤上,通过AAV的这种方式,我们利用高度分裂的特征,这是我们避开大家又一个技术上的布局。

像DMD这种比较大的基因,AAV包装容量比较低,有没有比AAV更好的递送方式?
肖啸
DMD
AAV
2022-12-16
因为我研究肌肉疾病研究了几十年,在10年之内,没有其他的载体能够把基因有效地递送到肌肉里,除非是做疫苗,局部的递送。因为做杜氏肌营养不良,它全身的肌肉,包括心肌,你都得把基因放进去。
 
现在很多人说用纳米颗粒,纳米颗粒实际上它不是主动运输的过程,还是比较难的。还有一些像基因编辑,它本身基因就非常大,如果放到纳米颗粒里面是不行的。因为肌肉细胞有一个特点,它外面有一层像细菌的细胞壁一样的多糖致密层,孔径是非常小,大概是10个纳米到40个纳米,像Retrovirus、Lentivirus都进不去,除非是局部注射,所以这层膜就过不去。但是AAV可以过去,这也限制了其他比较大的纳米颗粒,非病毒颗粒的进入,所以除非有特别大的突破,在肌肉里能实现全身递送,否则10年内我觉得还是AAV。

像DMD这种比较大的基因,AAV包装容量比较低,有没有比AAV更好的递送方式?
何春艳
DMD
AAV
2022-12-16
我觉得挑战还是蛮大的。可能有一些方式,比如反式拼接的方式,你可以递送好几个片段,在细胞里去打造一个组合,然后把它连在一起,我觉得还是需要做很多的尝试。我觉得AAV可能还是一个比较好的递送工具,因为它对肌肉的靶向性比较好.当然也有新的递送方式,包括外泌体,能够把这mRNA寄送进去后,不同的片段通过反式拼接的方式连接起来,表达蛋白,我觉得科学上是可行的,但是你要寄送到同一个细胞里去,我觉得这个可能还是有难度。

如果想成功开发一个基因治疗的药物,我们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和能力?
董文吉
基因治疗
2022-12-16
1、我们选产品,science本身必须非常清晰,这是先决条件。基因治疗的手段实际上就是要用基因解决问题,所以基因的机制必须是清晰的,基因调控也要很清晰,我们对它要有非常多的了解。
 
2、技术上对于我们来说是可行的,我们要能干。
 
3、临床上必须是有需求,临床上必须有未满足的临床需求。这也是基于目前整个基因治疗大环境在思考。这几个也是我们开发药物的基本逻辑。
 
其实我们自己也在往常见病上做,比如卵巢癌上,我们也有一些基本的数据,但是前提条件还是科学本身必须是没有问题的,即使是复杂性疾病,基因必须是清晰,它的关键性功能必须是明确,而不是模棱两可,至少我们肯定不会去冒这个风险,这是我们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