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儿童医院这块可选的药物情况如何?另外从剂型的分类或者适应症的角度来说,现在跟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朱慧婷
儿童新药
儿童用药
2023-04-07
通过调研,我们发现在目前常用的药物里面,其实儿童有专用的用法用量药物占比非常少,不到8%,大部分没有儿童的用法用量,都是按照我们成人的剂量折算过来的。而且儿童使用的情况里面,还有非常大一部分属于超说明书,超说明书就有可能涉及到超说明书的人群,还有超说明书的适应症及超说明书的剂量还有给药途径。其中我们在2021年参与过这个研究的时候,我们统计过儿童超说明现象应该达到了70%以上,而且超说明书的范围涉及到也是比较多的,呼吸系统、内分泌、心血管、风湿免疫、血液系统这些药物都涉及到,排得比较前面的是属于皮肤,内分泌、心血管、风湿、免疫感染、血液、神经系统,还有肿瘤系统的一些药物。
 
我们当时调研儿童超说明书的情况,其中有约占50%以上是属于超适应症的,还有超给药途径里面也比较多,超人群里面也占比达到了40%。整个调研下来,我们觉得儿童用药其实是非常严峻的态势。
 
在国务院高度重视下,从2016年开始,国家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里就提出了要保障儿童用药,建立基本用药重点临床评估评价体系里就提到了要保障儿童用药。在201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品管理法里也提到了国家要采取有效措施鼓励儿童用药的研发和创新。在201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也提到了要支持临床急需的儿童用药罕见病的重大疾病的药物研发和生产。
 
国家从2016年到2019年期间有三次鼓励研发的清单,那么清单里面一共涉及到了105个药品品种,111个品规,当时是鼓励企业来申报的,在药监这块有加速审批,包括卫生系统的鼓励。在这种鼓励的政策下,我们也发现有111个品规里只有21个品种有申报,最终获批只有12个,就不到10%,我感觉非常低。
 
这里有很多问题,不单单是研发周期,还涉及到临床研究、投入之后的医保政策的问题,可能除了要鼓励,后面的一些配套措施,我觉得也是很关键的。

针对天然产物,原来是从植物中提取,你们现在改用合成生物学技术,能不能结合案例聊一聊其中研发的关键点和流程?
于大禹
植物提取
合成生物学
2023-03-31
我们最典型的就是蓝色素产品,这个蓝色素产品它主要是一个氨基酸的衍生物,有两个氨基酸缩合形成的化合物。在前期我们从一种海洋微生物当中发现了它,它本身是一种天然产物,但是自然界当中实际上是不产这个东西,因为这种海洋微生物本身相关的色素合成酶是沉默表达的,所以我们在研究其他的天然产物过程当中发现了这样一个途径的存在。
 
所以我们把它整个的基因簇调取出来之后,首先在大肠杆菌当中进行了复现,但是大肠杆菌可能不一定是它最优的宿主,一个是限制了它的应用领域,就是大肠杆染菌生产色素像食品行业或者医药行业,可能使用的话是有些问题的。后期我们在开发过程当中,第一是回避掉了这个热源的问题,然后使用其他宿主过程当中,实际上也是发现了其他宿主可能代谢途径更适合生产我们这种色素,它的某些氨基酸的代谢和我们色素合成实际上是有关联的,通过代谢网络分析,这样就拿到了更高产量的底盘细胞生产的色素,而且应用在不同场景的。

出于成本的考量,有些产品本来用化学合成的方法做的,现在改成用合成生物学的技术,从监管注册要求的角度,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王雪峰
合成生物学
药物合成
2023-03-31
从我们的实践情况来看,确实原研的一些工艺路线,可能相对来讲是比较安全的选择,那么像使用的酶催工艺来取代原有工艺的时候,尽量需要早期的介入,就是当你下游的客户,他要使用你的API或者是中间体,进行注册申报的时候,你可能要非常早期的介入它整个的下游注册申报的流程当中。
 
比如你希望你使用酶催的工艺生产出来的一些中间体或者原料药供给他,那么他在进行注册申报的时候,他可能会在法规上遇到比较大的挑战,特别像在欧洲地区,对酶催化的应用方面可能会带来生物潜在的安全风险这块会有一些疑虑,所以需要非常大量的质量研究,甚至包括宿主蛋白残留、基因检测,要进行一系列的证明。
 
假设你酶催工艺技术所带来的成本下降或者给客户带来的收益不足以打动他来更改原有供应商的时候,相对来讲你的机会还是比较小的,除非你的客户他要新开拓这个产品,而你的酶催工艺又跟他很好地配合,给他的成本带来非常大的下降收益。总体来讲,从客户的收益和风险来讲,他们可能会做出判断,从这个角度,就是你的市场错觉,你的介入时间段是非常重要的。

NMN、CBD产品概念非常火,很多人不断做产品的迭代,那能不能谈一谈他们的成本空间各方面的情况?
王雪峰
2023-03-31
NMN基本上是酶催的工艺做的,其实行内大家基本都清楚,现在直接发酵的方式也有。但是它最大的问题在于并不能有形成一个稳定合法的下游市场应用,导致在上游的生产制造这块稳定的供应需求存在着问题,因此不管是国内或者国外不能够形成一个合法应用的市场情况下,它的价格是否真实反映了市场的需求,这里面可能还存在着不确定性。
 
未来如果头部的一些企业愿意持续地从它的安全功效方面努力,很多人也是做了一些努力,包括和食药监进行沟通,还有在海外的注册工作也都在往前推进,但是这个产品肯定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从它的成本来讲,我觉得如果能够形成比较大规模的需求,制造成本的进一步下探是必然的趋势,因为从它的结构来讲比较简单,不存在制造难度。
 
CBD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制造成本的问题,而在于从国内来讲,在一个非常长的时间内,它的合法应用的可能性是基本不存在的。跟NMN是同样的问题,就是在没有合法市场需求的情况下谈价格的情况或者成本的情况,其实价值不大。

不同的二氧化碳利用率能到什么程度?
夏霖
二氧化碳
2023-03-31
二氧化碳利用率,没办法有非常统一的标准,因为二氧化碳利用的手段其实很多,有热催化,电催化,也有直接的利用。你提到未来大家可能更希望从空气中获得利用,其实现在已经有空气中利用的例子了,比如藻类,包括天然的植物光合作用,其实它就是利用空气中的二氧化碳。
 
只不过我们有的时候不能光比利用率,还是要看场景,可能不同的方式比较,我最有效去做产业化的评判的标准可能是能量效率,因为毕竟现在处理二氧化碳,如何把二氧化碳利用起来是一个刚需。其实利用率的话可能不足以去评判这件事,主要还要看能量效率。目前光合作用为什么不能作为二氧化碳利用的主流,就是因为能量效率比较低,它的能量效率整体上可能就是百分之几的概念。但如果我是用热催化做的话,它的能量效率就可以至少高一个数量级,电催化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电催化目前的能量效率它相当于是一个早期阶段,可能就30%,但是它的理论值也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样子,就基本上跟热催化是差不多的,可能比热催化稍微低一点。
 
其实你做不同产品的利用效率完全不一样,比如我们现在利用效率最高的就是二氧化碳做甲酸,它的利用效率能到接近90%已经非常高了。但如果我拿二氧化碳去做一些高附加值的产品,虽然可能现在还没有产业化,但是我们也大概算过,比如多肽类,那它的利用效率可能也就百分之二三十就很高了,因为它很多二氧化碳会变成有机物的利用,它进入的是三羧酸循环,最后变成的是生物质的增长或者细胞能量的供给,很多能真正进入到产物的并不多,这就是利用率,在不同的产品下它完全不一样,所以比较起来价值不大,主要还是要看我们利用二氧化碳时候的能量效率的问题。